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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灰/弟弟是个乖巧的粘人精/蛋:检查小雪豹的逼(一

    可怜的小雪豹浑浑噩噩的就度过了自己的二十岁生日。他是被恩希欧迪斯抱着从书房出来的,路上遇到了讯使,已经迷糊的连打招呼都做不到。

    “老爷,路怎么了?”

    讯使刚刚从城外回来,裹挟了满身寒凉的风雪气。他看见恩希欧迪斯怀里被风衣包裹着面朝里的小雪豹,推起护目镜快步走了过来。

    “讯使,出行还顺利么。”恩希欧迪斯可有可无的问了一句,当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他才满脸担忧的说,“路有些不舒服,我得送他回房间去好好休息,毕竟他可是晚上的主人公。”

    他姿态做的足,像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疼爱幺弟的兄长,这样一来讯使就绝不会把路斯恩的“不舒服”和恩希欧迪斯挂上钩。

    至于路斯恩身上残留的雪松的香气,那就更不是问题了。要知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大概有一小半的时间小雪豹的身上都会沾些兄长信息素的气味。

    从恩希欧迪斯的衣服,或者恩希欧迪斯的吻,更甚是从同一张床上,他总无可避免地会沾上那种冷冽的香气。

    菲林的体质好,小雪豹更不用多说,他年幼时便已经十足闹腾,大雪天化形跑出去粘一身冰雪碴子再回来蹭在恩希欧迪斯身上的事没少做。

    于是讯使一时想不到他为什么会不舒服,甚至是严重到只能偎在恩希欧迪斯怀里小口喘息的地步。

    “只是送回房间就可以吗?不用找医生来看看?”讯使有些担心,可小雪豹被遮得严实,恩希欧迪斯身量又高,他只能看见小雪豹一手抓着恩希欧迪斯的衣襟,但是没什么力气,指节都是松的。他想了想,建议道,“要不我送路回房间吧,老爷您不是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

    他的视线黏在小雪豹露出一点的毛茸茸的耳朵尖上,等了半分钟没得到回应,才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恩希欧迪斯,结果却撞进那双笑意消退大半的金色眸子里,于是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这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抱歉,老爷。”

    讯使的话只说到这里,没有点明自己到底为什么感到抱歉,但恩希欧迪斯却已经觉得满意了。他当着讯使的面低头吻了吻小雪豹的耳朵尖,这才用满含担忧的声音说:“工作先推一推吧,毕竟这可是我最疼爱的弟弟。”

    恩希欧迪斯抱着小雪豹从讯使旁边经过,他已经走过几步,突然又停下来,回头说:“对了,讯使。”

    讯使振作起来,转身面对着恩希欧迪斯:“有什么吩咐,老爷。”

    “嗯,也谈不上吩咐。”恩希欧迪斯眸色很淡的眨了眨眼睛,轻声对讯使说,“不要让路知道。”

    恩希欧迪斯自作主张把小雪豹抱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以前路斯恩总喜欢往他的卧室里跑,尤其是刚刚分化那阵,因为对自己的第二性别太过失望,几乎每晚他都要毫无自觉地将恩希欧迪斯的床铺占据大半。

    但是最近半个月,恩希欧迪斯也不知道路斯恩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一次也没有进过他的房间。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向来乖巧(?)的弟弟终于稍晚的迎来了叛逆期,可除了不去他的房间,在别的方面,路斯恩又与平时无异。

    这样擅作主张将小雪豹带进自己房间的举动让恩希欧迪斯又被吼了一顿。

    将近晚宴的时间了,恩希欧迪斯不得不把睡相难看的弟弟从被子里刨出来。

    刚刚睡醒的路斯恩总是柔软迷糊的,但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很快清醒过来,然后质问恩希欧迪斯为什么不带他回自己的房间。

    根据小雪豹风一样跑出去的举动,恩希欧迪斯只能猜测他是因为发现在自己的床上才这样恼怒。

    可他看了眼自己的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过去路斯恩在这张床上睡了无数次。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恩希欧迪斯没来得及找到问题,先一步因为晚宴上的变故而感到头疼了。

    路斯恩整个人都是迷糊的,但他算得上是晚宴的主人公,所以他只能强撑着应付一些来祝贺他的人。

    好不容易周围的人都散开了,路斯恩计划去院子里吹吹风清醒一下。可他刚往门口走了两步,就看见金发的炎国青年踱步进来,摘了披着的大衣递给侍应生。

    那一瞬间,路斯恩几乎要以为自己的脑子快炸开了。

    哪怕自身情况并不好,可路斯恩还是快步走过去。他堵在炎国青年身前,用恶狠狠的语气低吼道:“滚出去,介禹,我的生日宴可不欢迎你!”

    名叫介禹的炎国青年丝毫不慌,只面上有些为难似的,拿出一张带着希瓦艾什族徽蜡封的银灰色请柬。

    “路,可是恩希给我递了帖。”

    路斯恩快要吐了,“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又是谁允许你这么叫希瓦艾什家主的名讳的?”

    介禹看着路斯恩,一双乖巧的鹿儿眼缓慢的眨了眨,“抱歉,路斯恩,可是恩希说我可以这么叫他。”

    “……”路斯恩握紧拳头,面色冷硬的说,“这是我的生日宴,我也可以赶走我不欢迎的客人。”

    “路斯恩……”介禹看着他,欲言又止,半晌,还是鼓足勇气问,“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成见?”

    路斯恩快要疯了。

    如果这不是在希瓦艾什的宴会厅里,他几乎想揪着介禹的衣领质问介禹怎么有脸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但因为这会儿在宴会厅里,他只能竭力忍耐着,狠声说:“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路斯恩等了半分钟没见介禹有动静,正打算叫近卫过来把人弄出去,可他还没招手,就看见介禹的视线越过他,看向了他身后。

    那一瞬间路斯恩其实隐隐有感觉的,而介禹略带苦涩叫出的那一声“恩希”简直将他最后的耐心粉碎了个彻底。

    最糟糕的是,走过来的恩希欧迪斯一手搭在他肩上微微用力,低声告诉他,“路,不可以对客人这么没礼貌。”

    路斯恩当即就炸了,哪怕是在自家的宴会厅里,可他也不能保持最基本的绅士风度了,只狠狠拍开恩希欧迪斯的手。他侧身退开一步,紧盯着恩希欧迪斯和他如出一辙的金色眸子,面色冷硬的问:“谁让你请他来的!”

    他们堵在门口,这样的变故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恩希欧迪斯微微拧眉,声音放得很轻:“路,这是你的生日宴。”

    “所以我的生日宴为什么要请他!我跟他很熟吗?!你想请他就在你自己生日的时候请!姐姐们不回来你就这样恶心我是不是!”

    “路斯恩,我很抱歉……”

    介禹还想惺惺作态说些什么,路斯恩却毫不留情的转头打断那些叫他糟心的话,“闭嘴!如果你真的抱歉就该第一时间滚出去!”

    “路斯恩。”恩希欧迪斯一搭眼皮子,他已经好久不这样叫自己的弟弟,于是小雪豹看过来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更为明显的难过。可他站在原地,并不去安慰自己难过到极点的弟弟,只冷声说,“希瓦艾什教你这样对待客人的是么?跟介禹道歉。”

    路斯恩气得额角青筋一跳。

    讯使已经穿过人群过来拉他的胳膊,可他僵站在原地,只红着眼睛看着恩希欧迪斯,颤声说:“我做错了什么?我没有权利选择我的客人吗?”

    这么说着,路斯恩很快又扯着唇角笑了一下,语气恶劣的接着说:“我亲爱的哥哥,麻烦告诉我我错在哪儿了?哈,我不该不给你姘头面子是不是?”

    “路!”

    整个宴会厅因为路斯恩的话而变得死寂一片,讯使急切的拉了路斯恩一把,也不知怎么的,本来站得笔直的小雪豹猛地就跌进他怀里。

    可他这么快了,也没能阻止小雪豹看见自己兄长扬起来的胳膊。

    路斯恩觉得自己大概是发烧了,他有些迷糊,眼前都不甚清明,可他依旧看见恩希欧迪斯朝他扬起的那只手。

    他不知道如果讯使没有拉他一把,那只手有多大概率会落在他的脸上。

    可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小雪豹也已经难过坏了。

    路斯恩声音哽咽,“你今天动我一根手指头……”

    “好了,路。”恩希欧迪斯把准备放狠话的弟弟从讯使怀里拉过来。

    他低头用额头碰了碰小雪豹的额头,感觉到确实有些烫,这才不着痕迹的用指腹抹了小雪豹眼尾的湿意,低声说:“你生病了,我送你回去,好么。”

    这次小雪豹被送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恩希欧迪斯叫医生过来开了一些药,喂小雪豹吃下一剂,这才又回到宴会厅里。

    他是希瓦艾什的主人,哪怕生日宴的主人公离场了,可他也得尽到家主的责任。他得用这个场合和一些人交换信息,甚至是敲定一些生意。虽然他并不想让路斯恩的生日像这样被利益交织,可有些东西确实很需要一场像样的宴会做掩护。

    来的多是谢拉格政客和希瓦艾什的伙伴,最是明白这样的宴会的实质,所以哪怕刚刚出现了那样的插曲,可当恩希欧迪斯重新回到宴会厅,一切都还是照常进行着。

    甚至介禹,都没有人去过多打扰他。

    夜深的时候宴会散去,恩希欧迪斯送了几个重要客人离开,就回到路斯恩的卧室去,想要看看自己生病的弟弟。

    他推开门,看见白色的被子的突起变成很小的一团,还以为是路斯恩在底下塞了枕头偷偷跑掉了。

    这不是他多疑,而是路斯恩小时候,实在太常玩这样的把戏了。

    可他注意到那团突起有很轻微的起伏,于是很快明白过来,这是另一种情况。

    他走过去把被子掀开一半,果不其然看见底下的青年已经化形成了一只小雪豹。他把小雪豹从散乱的衣服里剥出来抱进怀里,捏着小雪豹的颈子低声叫:“路,可不可以变回来?”

    小雪豹眼睛都睁不开,只哼哼唧唧的,尾巴缓慢摇摆。于是恩希欧迪斯就知道了,小雪豹还不甚清醒。

    他把床上的衣服都拿出来,又把小雪豹重新放进去,然后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

    恩希欧迪斯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路斯恩也没能变回来,他只能让路斯恩趴进自己怀里睡。

    因为路斯恩很喜欢化形出去爬树,所以小雪豹并没有剪指甲,恩希欧迪斯只能忍耐着小雪豹的爪子把自己的胸膛抓住痕迹时产生的那种带着点酥麻的疼。

    可当小雪豹把他的胸膛抓住一道渗血的印子后,一切又变味的更厉害了。

    菲林的五感都是过分通明的,于是小雪豹嗅到他的血腥气,哪怕眼睛都睁不开,可也还是伸出舌头舔了口他的胸膛。

    小雪豹的舌面中间带着并不柔软的倒刺,恩希欧迪斯被舔得闷哼一声,不低头看也知道自己的胸膛上大概只被留下了更多的印子。

    他捏着小雪豹的颈子拉开一点,“老实一点,路。”

    他就知道,自己的弟弟其实是个乖巧的粘人精。